灰坝的风里裹着细沙,我踩在皴裂的土坡上,看见湖水把电厂的烟囱、蒸汽都“复印”了一份。前几天听老师傅说,这汪水是灰渣沉淀出的平静,可此刻它映着蓝天,把工业管道的硬朗全柔成了镜面里的丝绸。蒸汽从烟囱里一缕缕飘,水面也跟着“画”出白痕,恍惚觉得钢铁机器和这汪水,是在玩一场“谁先打破对称”的静默游戏——直到风掠过耳畔,我才惊觉,工业的脉搏和自然的呼吸,早就在这灰坝上缠成了双生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