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城市便患上了血栓。钢铁的血液在血管里淤塞,排出一长串不耐烦的鸣叫。 红灯亮起,车流便如冻住的糖浆,黏稠地凝固在斑马线前。一辆白色轿车试图插队,车头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左右的车灯瞪得缩了回去。发动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像一群困兽在笼中躁动。 高架桥上,车尾灯连成一条猩红的伤口,蜿蜒至远方的暮色里。偶尔有救护车鸣笛而过,车流勉强向两侧蠕动,让出一条细缝,旋即又愈合如初。天窗里探出的烟头,忽明忽暗,像极了这城市疲惫的呼吸。 最是公交车最可怜,臃肿的身躯塞满了归家人,却只能在车流中一寸寸地向前拱。车窗上贴着无数张模糊的脸,随着每一次刹车前俯后仰,活像货架上待售的罐头。 当最后一线天光被高楼吞没时,车灯便成了流动的星河。只是这星河里没有诗意,只有排气管吐出的浊气,和无数个被困在钢铁躯壳里的、焦灼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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