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在沥青路上铺了散布,风过时卷起细碎的金边。大礼堂的穹顶浸在暮色里,琉璃瓦反射着斜阳,泛出毛玻璃似的温润。几片未落的悬铃木叶粘在檐角,晃着晃着就成了剪影。 灰夹克与橙棉袄挨着走,皮鞋尖不时踢碎几片蜷缩的泛黄的梧桐叶。他们手臂相挽的弧度,和头顶垂落的梧桐枝桠构成了相似的弯——都是被年月慢慢压出来的。老太太的衣领松了一角,灰白发丝沾着片叶片,随笑声簌簌地颤。 百年的梧桐把影子拓在砖墙上,新补的水泥缝里还嵌着去年的絮。他们踩过满地松脆的声响,二三十年前是下课铃催着的脚步,如今却像老唱片机里沙沙的杂音。斜阳把两道影子浇在扩建的新路上,忽而覆住老图书馆西墙剥落的爬山虎,忽而爬上南门剥落的石灰墙体。 风起时,琉璃瓦释放出含了一整日的暖。他们的轮廓被拓在重铺的沥青路上,渐次淡成校史馆旧照片边缘的晕黄。只有梧桐果坠地的闷响替岁月记着——那些年轻时的欢声笑语,到底化作了衣褶里绵长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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