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疫情时代的武汉
2021-09-03
2020年1月23日,武汉封城,成为了全世界第一个实行封城的千万级人口大城市,这是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决定,但是从现在来看也是很正确的决定。
2020年4月8日,武汉解封,在全世界都沉浸在新冠疫情的恐慌中的时候,武汉的解封极大鼓舞了中国人对战胜这一波疫情的信心。
(去年国庆时期的武汉黄鹤楼)
今天,2021年8月21日,武汉解封500天,在这500天里,我3次前往武汉,想记录一下后疫情时代的武汉,也算是弥补了一下当时想要在疫情期间进入武汉拍摄,但是没能成行的遗憾。
最初在国外的疫情刚开始爆发的时候,我们已经进入复工的阶段,虽然周末基本上还是没有什么人在外活动,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严格了。因此我也是拍摄了一些重庆当时的现状,并且在Facebook上也给美国的朋友们留了一条言,大概就是说“我们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月,如今我们的城市已经没有病例了,新冠疫情是能被控制住的,但是需要大家的努力,在家待着,戴好口罩,希望中国的现状可以鼓励你们战胜疫情”。
(在Facebook上发布的重庆3月的照片)
但是后来的状况大家也是知道的,美国一次次成为了疫情爆发的中心,也因此,我产生了一个想法,要去武汉记录一下疫情后的样子,一方面这是对时代的记录,另一方面也能用武汉的现状来鼓励其他国家的朋友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时间。
于是2020年10月3日一早,我从重庆江北国际机场T2A航站楼出发了,全程航班都在很剧烈的颠簸,因为沿途天气都挺差的,也没有飞太久,一个多小时就抵达了。航班是川航从重庆飞往武汉经停,之后再飞往泉州的,我注意了一下下机的乘客,发现似乎只有我一个人目的地是武汉,而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在登机口坐着等待继续飞泉州。
(降落在武汉天河国际机场)
以前一起去濑户内海的时候认识的朋友戴佳哥专门到机场来接我,在武汉几天的时间里一直带着我前往每一个我想要记录的地方,实在是非常感谢,也很感谢在最后一天送我去机场的余珊姐。因为这一次的疫情,对武汉人甚至湖北人都是很重的一次冲击,因此听说我想要到武汉去做一些记录时,他们也很愿意来帮助我一起完成这样的记录。
(和戴佳哥在长江边上合影)
(余珊姐送的《武汉日记》)
武汉最初被曝出来疫情的地方就是位于汉口区的华南海鲜市场,我一开始也没有太做攻略说要去哪里,但是这个点以及位于它附近的汉口火车站肯定是我首先会选择去看看的地方,正好这也是在从机场到市区的路上。
整个华南海鲜市场是完全被封闭的状态,甚至当时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市场名字都已经被拆掉了,不知道因为下雨还是什么原因,这一带几乎没有路人,气氛很凝重。我很难想象旁边直线距离仅100米的小区里当时是什么样的状态,因为对我来说,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从心底里感觉到害怕,我不知道我们面对的什么样的敌人,在看了一些疫情当时的纪录片后,我甚至发现,我把当时武汉人民面对的形势想象得太简单了一些。
(华南海鲜市场现状)
距离华南海鲜市场不到1公里的汉口火车站,也在那时成为了疫情中心,我很早就买好了1月23日回成都的动车票,但是20日的时候看着我那班动车是要经过汉口的,其实就有些害怕,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是23日一早武汉宣布封城的时候,我确实是松了一大口气。
国庆期间的汉口火车站基本上已经恢复疫情以前的状态了,曾经处于疫情风暴中心的它,已经恢复了元气,人们在这里乘车、告别、留影,一切都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正常。
(汉口火车站匆匆的人群)
我挑选了两个武汉最有代表性的商业项目——楚河汉街和江汉路,又因为想在附近看地产项目,在武汉天地也待了待。这几个地方都是疫情期间,被一群航拍摄影师反复拍摄的地点,也是以前来武汉时,去过很多次的地方,毕竟也算是汉口和武昌两区比较著名的商业街区了。
去楚河汉街和武汉天地的时候,都下着大雨,只能长时间躲在室内,但即便是这样,似乎也没能阻碍出来逛街的群众,即使穿着雨衣都要出来,尤其是楚河汉街,想要在奈雪的茶里找到一个空座位,都很难。虽然我还是依旧喜欢人少的地方,但是也觉得这个城市现在需要这份热闹,毕竟在春天沉默了太久。
(楚河汉街)
(武汉天地里奈雪的茶)
去到江汉路时,已经是今年的6月了,因为是周一所以人流量不算大,但是看着今年刚在武汉开的茶颜悦色分店里排着的长长的队伍,还是能感受到这个城市的活力正在慢慢回归。江汉路是我去过的第一条武汉的商业街,当时就被街上的一幢幢有历史的建筑震撼到了,感觉来到了一个古建筑博物馆。
疫情期间看到了一个博主在江汉路拍摄的视频,空无一人,那种萧条的感觉和现在的样子对比鲜明。
(江汉路)
从江汉路出来以后,我去了武汉关码头,花了1块5的船票到江对岸的中华路码头。轮渡应该是长江沿岸城市都比较常用的过江方式,尤其是在还没有桥的时候,武汉长江沿岸没有特别高的山,不能像重庆一样使用索道,因此轮渡也就成了最有特色的方式。
(武汉轮渡)
疫情期间,跟随着其他交通方式,轮渡也完完全全被封闭了,那一阵的长江上只有路过的货轮,没有任何船只可以停靠武汉,也没有任何船只可以从武汉启航。解封以后,一切又回归到以前一般,除了游客以外,更多乘坐渡轮的还是本地人,给人一种生活气息满满的感觉。
(等待上船的当地人)
(登上渡轮)
长江上的各种轮船也多了不少,各种大桥上的车辆也从疫情期间的空无一车,变为了车水马龙,甚至有的桥上还要重新开始担心堵车的问题了。
虽然武汉陆陆续续建设了不少的大桥,比如说鹦鹉洲长江大桥等等,但是我心目里还是把武汉长江大桥当做是最能够代表武汉的桥梁。建成50余年的武汉长江大桥,连接了汉阳和武昌两地,西接汉阳龟山电视塔,东至武昌区的黄鹤楼,甚至当年为了修建它的引桥,将黄鹤楼整体搬迁到了如今的位置,这也是为啥古诗里总让人觉得黄鹤楼离长江很近,但是现在去会发现有一定的距离。
(鹦鹉洲长江大桥)
(武汉长江大桥)
如今从黄鹤楼看出去,能看到武汉最老的城区,也能隔江眺望武汉目前高速发展的江汉区。从城市沿江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这座古典的建筑,不过在网上看它时,虽然确实是“金碧辉煌”的,但是总觉得有些许辣眼睛。
故意使用了和一些疫情中的镜头一样的角度拍摄如今的黄鹤楼以及它背后的长江大桥,车来车往的场景实在是让人感到很放心。
(黄鹤楼)
每次提到武汉的时候,我都会想到的一道美食就是热干面,这是我每次到武汉都一定会吃的。戴佳哥给我推荐了一家店——天天红油赵师傅热干面,说是武汉当地特别正宗的一家热干面店,于是我便在第二天上午在黄鹤楼附近飞完无人机以后,溜达过去。
路上经过了一片老房子,离路口不远处坐着一个大叔,正在穿着钓鱼线,准备着一会儿出去钓鱼。看我在拍老房子,就好奇问了问我在拍什么,结果一下就吸引过来了好些大爷大妈们,围着我聊天,我也突然来了兴致,跟他们聊了起来。
(路口准备钓鱼线的大叔)
(依然实行着封闭管理政策的社区)
我对他们毕竟感兴趣的就是在疫情期间他们是什么样的状态,他们对我比较感兴趣的就是我这个外地人,居然敢来武汉。不过明显就是,大爷大妈对我的兴趣要大一些,基本上全程都是我在回答为什么我会来武汉,而关于武汉当时的状态几乎没有问到,只知道确实在解封前,全市都做了一次整体的疫苗检测。
天天红油赵师傅热干面(此处没有广告)确实很火爆,排队都排了一个街区的样子,但是比较火爆的是它家的特色——油饼包烧麦,热干面其实我很快就买到了。这个时候的外地游客其实还并不多,因此基本上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在那里排着,这个场景,真的很难想象出这里就在不久前还经历过一场疫情的考验。
(排队买面的人群)
提到美食,也不能不提户部巷,当然就像是成都的锦里,重庆的磁器口,上海的城隍庙一样,这里基本上没有特别正宗的美食,但是却是所在的城市大部分美食的聚集点。不过其实14年第一次去武汉的时候,我吃的第一顿热干面就是在户部巷的蔡林记吃的,在这之后几乎每次前往武汉,都来过这里,因此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这一次进入户部巷不同以往,因为进入需要测体温,甚至还发现似乎有限制,专门有块屏幕在显示现在有多少人进入了户部巷,也许超过一定的数量以后就会开始限流了。
(户部巷)
相信大家还记得,在刚封城开始,就有人怀疑武汉会仿照当年北京非典疫情时期修建的小汤山医院,果不其然,火神山医院率先被安排了出来,紧接着又有了雷神山医院。
这应该是这次疫情期间,武汉除了华南海鲜市场以外,最让人关注的地方,成千上百的网友每天守在电脑前直播看火神山的建设。从2020年1月24日设计方案完成到2月2日交付,总共只用了10天时间,而在4月15日武汉解封一周以后,火神山医院也正式宣布休舱。
(火神山医院大门)
我也在雨后的下午来到了知音湖畔,火神山医院如今也就静静地躺在湖对岸,这里曾经给武汉以及全国人民带来了慢慢的希望,但是也希望在未来,这样的建筑都不会再被建立起来。
(航拍火神山医院)
三次的武汉之行,记录了一些武汉如今的样子,刚刚,全国有一半的地区又遭受了一次疫情的冲击,但是已经基本上稳定了下来。与其说不担心每一次疫情反扑了,其实只是习惯了,还是衷心希望这场疫情可以尽快结束。
当我们经历了这样的浩劫以后,也才明白了生命中的每一天是多么重要,当看到曾经在视频里看到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如今又是人山人海的景象,有时候也在想,这或许,也是一种生活的意义吧。
-THE END-